熠熠生辉的悉尼拂晓——来自港湾大桥下人行道的惊鸿一瞥。早早起来,可以捕捉到如此精彩的瞬间。
我坐在环形码头一处卖牡蛎的摊位,面前是一打经过熟练去壳的悉尼岩牡蛎,每一个牡蛎都有着小巧、优雅的外形,牡蛎肉沾着绿色,那是滤除掉的绿海藻。盘子的旁边放着一杯克莱尔谷(Clare Valley)出产的雷司令。太阳挂在大跨度的港湾大桥后面,金色的葡萄酒折射着它的光芒,仿佛光源就在酒杯里。
我看着小轮渡灵巧地离开码头,把悉尼人送回他们位于北部郊区的家。这似乎是完美的一幕——的确就是完美。毕竟,这里是悉尼的发源地。
当英国殖民者于两个世纪前抵达这里的时候,他们发现了一堆堆约四层楼高的贝壳——那是欧拉人(Eora,澳大利亚的原住民,悉尼第一批长期的定居者)经过数百年的时间累积起来的。地点就是在这里,在坐落着悉尼歌剧院的本尼隆角(Bennelong Point),此时歌剧院贝壳状的拱形在太阳的余辉中变成了粉红色。
牡蛎每一滴亮晶晶的乳脂,都承载着咽下的一口塔斯曼海(Tasman Sea)的海水;它似乎让干白葡萄酒变甜了,而那葡萄酒本身就是南澳充沛阳光下红色土壤的纯粹之作。唇齿留香间,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。没错,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味道。不是丛林美味,不是肉派,也不是三顶帽子厨师的大作——尽管它们一定是美味的。在我看来,定义悉尼的味道只能是牡蛎和葡萄酒,大海和陆地,纯粹和简单。
如果幸运的话,对于这种味道的回忆,将会在未来某天让我再度回到这里。